【低限】52hz蓝鲸

哨向paro,有原创角色推进剧情,题目乱起的,希望能有人get到吧

推荐BGM:《孤岛星愿》

5k5+

本来想写小甜饼的,没拉住()  

可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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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保严格来说不算一个真正的哨兵。

  他是重伤在战场边缘昏迷后被捡回来的,大半个医疗部的向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救回来。

  或许重伤的后遗症就是过分的嗜睡,低保梦做的太过真实混乱,纷乱的意象在他眼前出现又湮灭,混合着外界呜噜噜的说话声,形成了一层坚硬的壳,藏起他柔软的内里。

  在第21次在塔会上睡着后,管理者忍无可忍,喊来了s级向导希望对他进行精神疏导。

  年轻的向导一般负责的是顶层的哨兵精神疏导,白塔内也存在鲜明的等级制度,s级哨兵没日没夜的在前线拼杀,而他们最需要的s级向导多被豢养在高层为他们的后代提供精神疏导,甚至温床。

  听起来是很难以理解,可这个制度竟然就这样心照不宣的延续下去,仿佛天生就该这样。

  低保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接待了这位s级向导。

  向导……低保其实在受重伤之后记忆也发生了混乱,没有向导的哨兵是孱薄的锋利刀片,足够锋利也足够脆弱。

  低保只记得来人有一双清透的蓝色眸子,里面盛着一汪清泉。

  后续可能是进行了精神疏导了吧,低保不清楚,他明显睡的少了些。

  后续他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向导开始和他说一些不搭边的话,过长的白发被扎在脑后,露出微红的耳朵。

  向导笑着,笑声有些傻气,但很可爱。

  低保愣着神,在红色蝴蝶触碰到他精神图景时突然伸手握住向导搭在桌面的手,他抬头对上向导意外的神色,喉结滑动:“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向导乐呵呵的握回他的手,红色蝴蝶扇动翅膀,触角碰上哨兵脆弱的精神外壳,蝴蝶闯进那片它未曾踏足过的瑰丽,“我叫皮皮限。”

  蝴蝶扇动翅膀,进入精神图景的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皮皮限以蝴蝶为媒,一寸寸飞过低保精神图景外围,抵达一片森林。

  茂密的森林,天空被高大的树木枝条割成了一绺一绺的蓝绸缎,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树叶曳动,一切安宁。

  皮皮限看了眼又睡过去的低保,继续往森林深处去,红色蝴蝶在翠绿的树影中穿行,和他想象的不同,低保精神图景最深处并不是愈加茂密的森林,而是一泊深不见底的湖泊。

  湖泊表面风平浪静,底部混沌的什么都看不清,越靠近排斥感越强烈,皮皮限脸色微变,抽回自己的意识,低保依旧在睡着,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皮皮限不想去回忆刚才看到了什么,通讯设备传来消息,他替低保掖了被子,收起了折叠桌,离开了这件房间。

  低保睡的并不安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熊的嘶吼声震撼森林,森林里的小动物四散奔逃,低保站在森林里,浑身上下断掉复接的骨头又在隐隐发疼,他蹲下,蜷缩起身体,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太多东西,可他什么也没看清。



  

  

  


  低保再次见到皮皮限是在三天后的竞技场。

  白发蓝瞳的人不是在一边的治疗后备席,而是站在竞技场边,一身白塔的统一装束,在备战区休息,穿得最完整却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低保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皮皮限登上竞技场,扇刃出鞘,衣袂翩飞,动作快的几乎看不清,刀刃已经稳稳的抵在对手脖颈上。

  很熟悉的招式,低保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是要再仔细想下去,脑子就突突的疼。

  向导多是后备资源,但也有极少数向导和自己绑定的哨兵一起出战前线,而向导前往前线的条件极为苛刻。

  低保猜,皮皮限可能去过前线。

  低保不怎在乎哨向之间的绑定,他经过那一战不仅丧失了大多数记忆,也丧失了和向导绑定的能力。

  所以随便来个人就可以趁着他昏睡时进入他的精神图景,依照着他们所想填补空缺,粉饰过往。

  森林的湖泊下有岩浆,有海浪,有死去的动物和暂且活着的他。

  皮皮限显然是看到了他,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露出蓝色的眼瞳和倒三角标志,眯起眼睛朝他笑。

  白色的衣服裹在他身上,他轻跑两步,像一只白色蝴蝶朝低保飞来。

  “低保,最近怎么样啊。”

  低保答非所问,他拽住皮皮限的衣袖:“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不是反问句,低保语气肯定,但是眼神有一丝迷茫,他头很痛,疼得他耳朵都在失聪,一只黑白小熊从精神图景跑了出来,钻进皮皮限怀里。

  皮皮限有些失真的声音传过来,语气里带着焦急:“低保!!别想!”

  低保眼前一黑,森林暴雨倾盆。




  

  

  

  

  低保被困在暴雨中了,他突然变得好小,细胳膊细腿,暴雨打在他身上,疼痛比湿润感先一步到达大脑。

  小小的低保蜷缩在树下,湿冷的树皮贴紧他的背,他抬头,一只脆弱的红色蝴蝶正穿越连天雨幕,费力向他奔来。

  翅膀沉重,光芒暗淡,将死边缘。

  低保伸手捧过红色蝴蝶,眼前暴雨停歇。

  我看见下坠的风,浮沉的叶和飘起的白发。

  我看见了你。

  我记起了你。




  

  

  

   黑白色小熊还赖在年长者的怀里,低保醒来,头还在疼,床边皮皮限一手抱着黑白小熊,一手在通讯设备上点点画画。

  “哥……”

  低保哼哼唧唧的凑过去,一把攀上皮皮限瘦削的肩膀,和黑白色小熊大眼对小眼。

  “低保你醒啦。”皮皮限关掉通讯设备,帮他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磨砂玻璃营造出朦胧的光感,一边的保温水壶里冒出药香,苦涩的气味让低保皱了鼻子。

  “都好了。”皮皮限给低保端过药去,低保本意不愿喝,但是是皮皮限亲手端过来的,只能捏了鼻子往下咽。

  皮皮限逗着黑白小熊,小声道:“因祸得福了。”

  “什么?”低保刚咽下去一口药,苦的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被皮皮限塞了一块糖,这才好起来。

  “我现在能进你的精神图景了。”

皮皮限唤出那只蝴蝶,蝴蝶停在小熊爪子上,小熊还往怀里护了护。

  低保端着那碗药,点点头,正因为过去低保过于强悍的精神力,外部几乎无法攻破他的精神防御,皮皮限虽然是他的向导,也无法进入他的精神图景,他们的绑定才会那么脆弱。

  “没事了哥。”低保放下药碗,摸了摸皮皮限怀里的黑白小熊,“我们现在绑定吧!虽然我现在精神状态有些差,绑定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如果是和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皮皮限很慢很慢的摇了摇头,把怀里的小熊放到一边的床上,红色蝴蝶飞起落在皮皮限肩上。

  “低保。”皮皮限说,“我没法和你绑定。”

  低保张了张嘴,精神图景再度受到攻击,蝴蝶翅膀扇出的风在森林中形成飓风,低保眼前树叶和风尘席卷,黑压压的一片。



  

  

  

  


  低保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皮皮限。

过分温柔的年长者对自己使用精神攻击时眸光决绝,蓝瞳含着一层薄亮的水光。

  低保漫无目的的在白塔游荡,迎头撞上许久未见的老友伍六七,情报处的老友对于他在那场大战后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白塔并不觉得意外。

  “伍六七!”低保拽住眼神躲闪的伍六七,直觉告诉他伍六七一定知道些什么,“皮皮限在哪?”

  “我不知道。”伍六七嘴闭的可紧,连连摆头,转头就想溜,被低保拽着又拎回来。

  “哎呦”伍六七一个头两个大,“你搞我一个b级向导干嘛啊,你有空不如去烦医疗部,人不可能不生病吧,生病了总得去医疗部吧。”伍六七眨巴眨巴眼睛,暗示意味十足。

  低保了然的放开伍六七,拍拍跟在他旁边的松狮,伴着伍六七的碎碎念往医疗部去。



  

  


  他很久没有来过医疗部,形形色色的低阶向导推着前线受伤的哨兵从他身边走过,杂乱的精神力让如今精神图景脆弱的低保很难集中注意力找人,索性随手拽住一个路过的向导:“你们这的部长呢?”

  被低保拽住的向导一哆嗦,他给低保指了个方向。

  长又逼耸的走廊没有窗户,哨兵们零零散散的在走廊里徘徊,有些伤的太重却又不肯打开自己的精神图景,执念着自己的向导来救自己,在黑暗的角落慢慢的消磨自己的生命力。

  低保懂他们的执念,眼前晃过一只红色蝴蝶。

  低保一路走过伤残的低阶哨兵们,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门。

  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和低保年龄相仿的少女冲出门来,脸上带着泪痕。低保皱眉,手却突然被握住。

  “是你!你是s级哨兵?!”

  部长缓步走出,张张嘴:“低保?”



  

  

  

  


  “我是来找皮皮的。”低保和皮皮限如出一辙的蓝色双眸紧盯部长,“我回来那天发生了什么?”

  一边的少女抿了嘴,眼神游移到部长身上。

  部长谨慎的排查了四周情况,拍拍沙发:“低保,坐。”

  “在和你说这些之前我有一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白塔自我来到这里哨兵和向导就是分离作战的,哨兵负责前线战斗,向导则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尽管如此,管理部却不愿意出动更高阶的向导或者哨兵,前线战斗也多以勉强打平作结。

  后续前线战事吃紧,管理部迫不得已派出你去兜底,仗是打赢了,可死伤惨重。

  我医疗部大多数向导的绑定在那次大战后被迫解开,他们向我抛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去前线呢?”

  哨兵向导具有绑定关系,而向导对于哨兵的意义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在想,是否向导哨兵分开作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部长转过头,眼神锐利,刺进低保心底。

  “除此之外”部长意有所指,“那些高阶向导都在干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低保眼前浮现出皮皮限那张温柔的脸,低保伸手推了把眼镜:“皮皮限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他也不会让别人对他做那种事!”

  站在一边的少女忍不住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站在低保身前,矮他半头的少女唤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小巧的幻兽落在他肩上:“你想知道是吗?”

  “我告诉你。”





  

  

  幻兽直愣愣闯进低保的精神图景,低保脸色惨白,黑白小熊意识到外来攻击,愤怒的吼声震颤森林。

  “邦邦,别。”

  低保忍着头疼咬牙安抚小熊,眼前景象变了又变,变成入城的空旷大道。

  远处两个踉跄的身影闯入低保视野,皮皮限拖着一条腿背上背着他,半睁着一只眼,另一只眼上是干涸的血渣,粘在眼尾,艳丽的红。

  “哥!”

  低保的腿不听使唤了,皮皮限雪白的衣服破破烂烂,血浆混着尘土贴在皮皮限身上染脏了他的白发,低保手伸过去,扑了个空。

  低保愣怔,转头,皮皮限背着他一瘸一拐往前走。

  身后是一道浅浅的拖痕,滴落的血珠滚上泥土,断了半截翅膀的蝴蝶停在昏迷的低保额头上,一刻不停的为他提供精神力。

  “低保你别睡好不好。”皮皮限嗓音嘶哑,却还是用着低保所熟悉的温柔语调。

  “你答应我的,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低保喉咙像是被堵上了一块棉花,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窒息感逐步夺走他的意识,低保用力往手上一拧,要命的窒息感最后才化为颊上滑落的泪珠。

  皮皮限没收到回复也不急,好像这一路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和背上的吊着一口气的人自说自话。

  “低保,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要保护你。”

  皮皮限身形摇晃几下,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结上血痂的伤口再度被崩开,他第一反应却是把低保护在怀里。

  “低保……低保对不起……”

  皮皮限有些语无伦次,腹部的伤口渗出血来,他却不去管,把自己的衣服撕成长条,包裹住低保手臂上一道小小的划伤。

  皮皮限摇晃着勉强站起来,突然捂住眼睛,泪水混进鲜血和泥土。

  这是低保第一次见他哭。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担架不由分说架起皮皮限。“低保!!”皮皮限按住抬担架的手,撕心裂肺的喊道。

  指挥官姗姗来迟,皮皮限咬牙看向他,他看向躺在一边的低保。

  “想救他?”

  “拿你自己来换。”





  

  

  

  低保脱离幻境,失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少女凑到他眼前,低保泪流满面,坚强的少年受再重的伤都没哭过,现在在两个外人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低保伸手掐住少女的肩膀,怒吼道:“你看到了全程?!你为什么不帮他!”

  “你冷静一点!”部长按住精神图景不稳的低保,“她在第一时间就回来报告了!”

  “留在那的是她的幻兽!”

  “你想救他吗?”少女深色的瞳眸看向他,深不见底。

  “这个烂掉的地方早就该重建了。”

  “他们应该给我死去的哨兵陪葬。”

  “如果,如果我能上前线的话……”少女捂住自己的脸,哽咽道,“他绝对不会因为精神图景被攻击而死在那个地方。”

  “有高阶哨兵在这一切早就结束了……”

  少女深吸一口气:“我都打点好了,我前几天修改了白塔的防御机制,并且只要有高阶来,上层的s级哨兵向导不会反抗,我们清洗顶层易如反掌。”

  “作为报答。”少女眼神灼灼,“我会帮你救出你的向导。”

  “他不是我的向导。”低保捂住脑袋,声音颤抖,“他是我哥,是一个人,是单独存在的一个人,不是温床。”

  部长沉吟片刻,眼神里多了坚毅。

  “我这就去联系伍六七。”



  

  

  



  “听着低保。”少女的话回荡在低保耳边,“我们会在周六晚上发起总攻,你趁着一片混乱可以混进高层实验室。”

  “皮皮限在2815号实验室。”

  “之后就看你自己了。”

  低保藏在拐角的阴暗处,几个高阶哨兵和他擦肩而过,为首的缓缓点了下头。

  低保了然,转身推开2815号实验室。

  实验室没开灯,仪器上闪着微弱的光,数据跳动着,低保摸索着打开灯,倒吸了一口冷气。

  指挥官端坐在他面前,脸上似笑非笑。

  皮皮限被关在一边透明的罐子里,软管穿过他的胸膛,箍住他的心脏,他紧闭眼睛,眼角还是那道干涸的血迹。

  “你们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指挥官轻轻抿起一个笑。

  外面喊杀声逐渐激烈,冒起冲天火光。

  低保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倒流,他唤出精神体,黑白熊感受到他的战意也切换为战斗形态。

  “放了他!”

  低保伸手掐住指挥官的脖子,指挥官还是笑着,在罐子里的皮皮限脸色痛苦,他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无力的挥赶,最后吐出一口血来。

  “低保,你还要继续吗?”指挥官依然是笑着,诡异扭曲的笑让低保有些反胃。

  红色蝴蝶身上的光明明灭灭,重伤后没能得到好好医治的向导精神力在不断抽取下已到达极限。

  “低保。”皮皮限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焦急的嘶哑“快走。”

  “低保,我要保护你。”

  “低保,你现在离开这,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指挥官直视他的眼睛,门外是齐刷刷停下的脚步声,他实际想说的不言而喻。

  低保松开指挥官,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眼睛的皮皮限。

  蓝瞳里是复杂的风暴。

  精神图景崩坏的哨兵毫不畏惧的推开门,鲜血和断肢飞溅。

  “我烂命一条,我不怕死。”

  “我会带他回家。”

  红色蝴蝶义无反顾落在他肩头,缓缓扇动翅膀,森林一片血色。



  

  

  

  


  低保不知道徒劳的同类相残进行了多久,他瘫坐在阴暗的走廊,身边躺着他那只黑白大熊,它也不回精神图景去,毛绒绒的爪子小心的收了指甲,擦去低保脸上的血污,低保眼前的血痂被蹭掉,模模糊糊的漏了个白发的身影。

  低保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喉咙里翻滚着血气,呛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压抑着胸腔的剧痛,踉跄的爬起来,被人顺势接进怀里,温热的身体和熟悉的气息让他忘记了一切。

  他好像又变成了跟在皮皮限身后喊哥哥的小屁孩,没有血腥,没有猜忌,只有他干干净净的笑容。

  他哑着嗓音。

  哥,

  你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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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的红心蓝手点点呐!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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